轻推一扇旋转式的玻璃门,霓虹灯的光透过玻璃门折射在衣服上,然后身体也好像在闪着亮光,眼前开始出现那熟悉的幻影,是那个向往的国度。渐渐的觉得脚步越走越轻,地软软的,慢慢就踏入了云层,周围的一切都放得很大,还泛着柔和的绿光,天堂口若隐若现,让人感觉到一切都很舒服。身边幻听的声音重复好几遍,但并不让人感到厌烦,而声音就像轻音乐一样恬然。天堂口里的星星很多、很亮、很美,天际很绿,绿得很旖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泛着淡淡的亮光,大多都三三两两的抱在一齐,也有人在跳舞,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能感觉到他们很快活,他们的衣着很熟悉,而我却记不起他们是谁,也不想记起,只是继续沉醉在这天堂口。一个陌生的天使闯进了我们的天堂,她很美,和我们一样身上也泛着光,她飞奔向我们这边,能清晰地听见她划过风所发出的声响,她的头发在风中编织着、舞动着,她身后还有两个追逐者,她向我们这边一直在喊叫着两个字,一遍一遍的在空中响彻,声音越来越接近,越来越好悦耳,我不想去想那两个字的意思,我也想不起,脑海中只有面前一切旖旎的美景,她想从对面飞过到我们的身边,突然出现一道强光,一声巨响,然后天使改变了飞行的路线,过了一会儿,天使躺在了柔软的地上,她还在蠕动着,泛着浅绿色光的连衣裙被一种从天使身上流出来的液体染成了深绿色,液体从天使的身上继续流出,在地上的范围不断变大,接着我听见了像似尖叫声,还有我们当中的欢呼声,我身旁有几个人向那边走了过去,他们在那摊闪着强光的液体上疯狂的践踏,液体溅到他们的身上,有几个人惊慌的向四处逃跑,我依旧站在原地傻笑,看着天堂口此刻定格的美丽画面,眼眶也开始模糊,眼泪潸然落下,然后再也看不清恬静的一切,看不清柔和的绿光……
醒来的时候,我的头疼得快要裂开了,就像被千千万万只小虫吮吸着我的脑汁,耳鸣声一直环绕着我,像似曾经做过了很多的激烈运动,身体各处关节都有些疼痛。我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的鞋和裤脚都布满了已经干掉暗红的血迹,我们一同被关在一个不够十平米的房间,房间里三面都是灰白色冰冷的墙壁,另外一面是发出生锈味的铁栏,铁栏的锈有些脱落在地上。她们的脸看上去都很木讷,都抱着腿靠着冷冰冰的墙壁坐在地上,谁也没想跟谁说话的意思,我开始去想发生过的事,但一想头就发疼,什么也想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房间呆了多久,在那里时间过得很漫长,慢慢地大家思维开始逐渐清醒了,我还能清晰的看见冷光灯下飘着的每一粒灰尘。但我们都依旧出奇般忘却了一个重要的词,那个词就是害怕。我是最早离开那间不到十平米的房间的,我并不担心她们接下来是怎样离开那里,因为她们的父母都是这个城市有脸面的人物,而我能预测到的是我们都有着相同的后果,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我走出最后一扇门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但事实上,下一次还再不断的发生。
或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休了一个半月的学,这一个半月里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家,正确的说是我被软禁在家了。我被没收了手机,房间的电话线和网线全都被拔掉了,起初我破坏房间里的一切,后来他们把我绑在床上,再次放开我的时候我已经无力破坏了,我开始喜欢上坐在窗边看阳光照耀下舞动的灰尘,它们在阳光下是如此的美,如此的轻盈,重要的是如此自由。它们飘落在我的手中,但我一合手,它们又跑掉了,永远也捉不住。我曾经想去回想那一夜发生的事,但是我害怕,害怕那一切并不是药后的幻觉……
我一直强迫自己相信那一切只是幻觉,只是幻觉……
我开始服用安眠药和精神科药物。
当我拿回手机时,电话里没有一个未接来电,有的短信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垃圾短信,那一夜的他们,全都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打不通任何一个人的电话,有的甚至已经停机了。
或许我已经不想知道真相了。
再次回到学校,他们当中的某些人已经转学了,剩下的其他人也改变了许多,他们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们。没有再提起过那一夜发生的事,相交也开始慢慢的淡如水了。我也试着去改变,试着不碰过往的一切,不再用烟去解闷,不再用酒去解愁,不再……
直到如今,我依旧喜欢静静的去看屋里光束下的灰尘,但改变了的是,我开始对那舞动的小精灵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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