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的打工生涯
已有 182 次阅读 2010-12-23 15:40离毕业还差4个月。
2005年3月5号。
我们同班的6个同学,拿着一纸“学校推荐书'到了东莞虎门。住在另外一个比较早出来工作的同学的宿舍。
记得,我们挨家挨户的牙科找,敲门,笑脸,自我推荐.滚。。
后来我们3个同学到了清远佛冈,刚下汽车,天啊。这地方连水泥路都没完全做好。‘知青下乡'我们自嘲。
后来我在那呆了半个月,拿了50块钱屁颠屁颠的回东莞投靠我另外一个同学昌华去了。 我的另外一个同学'小鸡'3天就走了’.留下另外一个同学'明哥',一个月300块,有住的,不包吃。住的地方还要每个月100块费用。
同学昌华对我挺好的,两个人睡一张床,他们有免费吃饭,就打回宿舍和我一起吃。最记的那时的CBA总决赛。还记的傻傻站在别人的铺头上看姚明和大鲨鱼的对抗。而那是我找工作的路中,没有吃午饭的中午。
我和昌华躺在被窝里聊天,他描绘了一副让我印象深刻的路;先用2-3年时间把珠三角的牙科都工作一遍,等学到不同的东西和经营手法,就自己承包做老板。
后来钱用光了,也没找到工作,借了表叔一点钱,回家了,东莞--雷州131块。我永远记得。[那时老爸在雷州做生意]。
有一年的时间是完全退出了口腔行业。
天天抱着个足球,在发廊给别人做过小弟,安过窗帘,还给朋友看过厂房。
突然有一天,不想踢球了。和老爸谈了一下。
那是我离家出走的第三天。
今天机器维修保养,不开业。接着写。
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一大早就跑到师傅的小房子去,守候着刚铸造出来的假牙。
穿上工作服,把一颗颗的假牙一点点磨得漂漂亮亮的,是一种幸福。
在学校学的理论都交回个老师了,得一点一点的把课本背下来。还记得省了半个月的钱买了部MP3,一边听歌一边抄课本。抄的手累了,就看一下电视。
那时一个月的伙食费是360--400块。老爸生意也不好。自己一天吃3块钱的肉,两块钱的菜。有时候就骑自行车回农村拿点马铃薯和鸡蛋回来。
这样的生活过了差不多7个月。
广州
我在口腔人才网上填了资料。
后来有一家广州白云区的义齿加工厂给我老爸电话[我没手机,留的是老爸的电话】
2007年3月1日。我背着行李第一次踏上了广州的土地。白云凰冈。
工资是300块一个月,包吃住。
在小小的地下义齿加工厂里。我是最快乐的一个,因为每天都可以接触很多的假牙:钢牙,烤瓷牙。
老板拿出几盒钢头,估计有几百个吧。叫我把它们都磨完[可以回收再铸造比较低档次的钢牙]说是练手感。
傻乎乎每天磨啊磨用了一个礼拜把它们都搞定了。被砂轮片切了9处伤口,拇指,食指,中指都有。我捂着伤口跑到办公室去领止血贴时。我们上瓷部的小师傅[18岁的小姑娘]眼泪都流下来了。后来就有机会跟师傅学磨假牙了。每天工作完,还要看临床口腔的课本。
现在这些伤口的疤痕还在。
在那里做了23天。领了248块。
我妈和妹在番禺市桥给我舅舅打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亲外公,很魁梧,五官和我妈很像。[我妈跟我外婆改嫁,她的养父是教师。亲外公是公务员,后来在市桥重新组建了自己的家庭]
外公和小舅舅住【和我妈是同父异母].我妈和妹住他们家。
他们家住小区。
我联系好以前在清远佛冈的老板,决定去他那做,临床口腔。
佛冈
心情很激动,在车上就不停的看着窗外那似曾相识的风景,脑海不时回忆过去的一幕幕。
在那里有三个医生【包括我].两个同事阿纯和阿星都是刚毕业,比我还小3-4岁。
工资从450到800加百分之5的提成。我用了近6个月时间。不包吃住。
这是我很刻骨铭心的经历,后来的几年我常常在半夜醒来,自责和内疚。
因为我作坏了不少人的牙齿。其中一个女孩子叫园。那时在南方医科大学读本1.后来成了我的女朋友。
我离开了佛冈。
重回广州
在白云京颐医院口腔科工作。
世界真小。
我工作的地方对面就是阿园的学校--南方医科大学。
记得她在学校门口等我,寒风中,小姑娘圆圆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有着让我感动的痴情。
她带我参观了学校。我喜欢这种氛围,完全是与世隔绝的感觉,没有外面的喧燥。
工作了13天。离开了。回家。因为自己的技术真的很烂。我第一次被加工厂老板炒时,就发誓:只有我炒老板,绝对不会被炒'领了241块。回家。忘不了那种无助的感觉:心爱的人就在身边,但自己连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没有。
在家的那段时间,闭上眼睛就很内疚,很恨自己,有时候还忍不住流泪。
网络上联系好了中山小榄的一家门诊牙科。
那时是2007年的年底。
客户很少。我很认真的做好自己的每个顾客。洗牙都要2个小时。【技术不行】
老板不乐意了:我这里现在是没什么病人,要是过了年病人多了,你这种速度我还要不要做生意?
做了9天。拿了300块,走人。
记得坐车到番禺市桥那天。本来在中山天气还比较暖和的,差不多到市桥时,好冷。
我暂时在外公家住。妈妈在易发街仓库做事。我舅舅夫妇是做品牌内衣连锁店的。我没事就去帮我妈妈的忙。
随后就是百年不遇的寒冬了。可怜的外来工,几十万人就这样挤在火车站里。我们一家子每天都守在电视旁,为他们祈祷。
难忘的是有个小伙子孤身徒步在高速公路上找自己失去联系的女朋友。后来连自己都没了消息。。。
那时候太冷了。舅舅店里面的保暖内衣热销,供不应求,老是断货。两夫妻每天都要开车到佛山去抢货。每天收完档回来已是半夜,那时小表妹只有3,4岁。两夫妻回家时,她已在梦乡。两口子心痛的抱一抱熟睡中的女儿:囡囡,妈妈抱一抱。看的人心里直泛酸。那时心里就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也要做个有钱人。
转折点
转折点
寒冬过了就是春天。
离外公家不远有家康乐门诊,牙科招人。
幸运的是,我顺利的被录取了。
不过不是做医生,是助理。所谓助理,就是和护士差不多,帮医生哪东西,有时候就洗一下牙,做一点简单的治疗,换药之类的,最重要的就是搞卫生和消毒。
老板肖医生是湖南人,完美主义在者。
记得我给一个客人开髓时,搞砸了。
肖医生等客人走后,对我大发雷霆,当然是很客气的对我说[完美主义者越生气就会越客气】:我最讨厌就是把别人的牙齿磨穿了,你的技术,比刚出来的好不到哪里去。 顿了一下,:我们是医生,医生是救人的,技术差的,就是庸医,庸医是害人的。
医生救人,庸医害人。我永远记得这句话。就算现在因为自己的努力我在很多方面的技术都已超过肖医生了,但他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我的老师。
那时候,收获了自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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